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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我慢(笑哭)。文偏反派,极少吃Cp(亡夜目前是毒唯),画不限,只要是非营利性质的,随意用,不用再来私我。

【精灵宝钻同人】The Fall(堕落)(第7章)

【声明】此文从法拉宗俘获索伦开始,一直到努曼诺尔陆沉,记述了那段黑暗年代的历史(分视角叙述,主线串联视角是一个叫 泽兰瑞娜(Zélarena)的宫廷侍女),其他视角包括索伦,法拉宗,阿曼迪尔,辛姆拉菲等等。

【警告】此文后期可能会变得极度血腥。

【目录】1-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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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阿夏姆(Ashmu)

Ashmu望着进进出出的仆众和杂役,心头充满了愤恨。

他来Númenor已经有六年了。那时他从东方的奴隶市场被人像牲口一样带到Umbar(昂巴)。因为有着出色的技艺,他被Umbar的领主Deadeson(代阿德森)看中,买了下来,之后又献给了刚刚成为Númenor国王的Ar-Pharazon。这让他得到了永久脱离过去的机会。

然而,过去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右臂上那个丑陋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蛇,大小约有一寸长。这原是个烙印——一条黑蛇,嘴里衔着骷髅。Ashmu在脱离奴隶贩子的铁笼,摆脱那些可怕锁链束缚的那天晚上,就用小刀把它一点点给刮掉了。那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富男子气的一件事。尽管痛得钻心,他还是做到了,一直到烙印变成模糊的血肉时才停手。我不是奴隶了,不是,他自信地告诉自己,以为一切从此可以改变。

但是,事实远比他想象的来得残酷。那奴隶的印记似乎不是打在这身体上,而是烙进了灵魂里。岛国人瞧不起他。‘帝党’认为他低贱,‘忠诚派’又反感他的身份,就连那些被他比下去的本地戏子也开始恨他,叫他‘东方蛮子’‘短命鬼’。他喜欢那些漂亮的Númenor女人,但即便是她们中死了几任丈夫,年龄是他的数倍,长得像水桶一样的,也看不起他。她们用各种侮辱性的字眼形容他。

这些Ashmu都能忍。他觉得只要得到国王的宠信就行了。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的得到了,并为之欣喜若狂。可是,不管他多么用心讨Pharazon喜欢,也不管他得到了诸多的赏赐,这位Númenor之王总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他不要忘记本分。他是个低等的东方人,而非高贵的Númenóreans,他们在本质上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渐渐地,歌手明白了什么叫做‘狗永远只配呆在桌子底下,即便它是国王的爱犬’,而他的梦也像海水中的泡沫一样破灭了。

既然我得不到尊重,那么我就尽可能地享受既有的获得。他挥霍着青春,追逐着女人,在某些可以用金钱买得到片刻尊重的地方一掷千金。国王也似乎不吝惜赏赐,给歌手的月钱要远多于他应得的份例。凭着这点,Ashmu得到了一些女人的青睐,可他明白她们只是冲着钱来的,没钱就什么也别谈。

他算是把她们看透了。不仅为了钱上钩的下贱,那些故作矜高的也一样下贱。这种情况下,他的行为变得愈加放肆。从引诱到强迫,得手之后再无情地甩掉。王后不管这种事。国王,他的事又太多,不会去管。

在这些女人中,Zélarena是第一个令他败下阵来的。不管他怎样献殷勤,她始终不为所动。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歌手打定主意,要强迫她就范。正当他要得手的时候,却被个俘虏搅了局。更糟糕的是,这个俘虏浑身有种叫他说不出的恐惧感,令他想起从前抓他为奴的那些人。而且,他似乎很讨Pharazon喜欢,即使上了处刑台那种地方也照样能下来。而且,他所尊敬的国王陛下竟然向着这个俘虏说话,叫他尊重他,还言明了如若出事,他绝不会给予他庇护。

这叫我该怎么办?Ashmu绝望地绞着手。

Zélarena就在前面,指挥着那些仆从搬这搬那。她的身旁站着那个俘虏,华发光如流瀑,高傲如同神灵。他穿着Ashmu得宠这么多年也未被允许穿着过的带有金色王室纹章的礼服,同侍女有说有笑。相形之下,歌手在他面前猥琐得如同癞蛤蟆。

一想到他要住到自己楼上,Ashmu就觉得有只刺猬钻进了怀里,戳得他片刻都不能安省。现下,Pharazon的宠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了。

你应该对他尊重些。他脑袋上被砸的部分又开始抽痛。歌手摇摇头,强迫自己走过去。“您好,从此我们是邻居了。”他伸出右手。

Zélarena给了他一个白眼,躲到了俘虏的身后。而当Ashmu对上对方的眼睛的时候,他开始止不住地颤抖。“您……好……我们……是邻居了。”他结巴地说。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冰冷地看着他,锐利的目光把歌手刺了个通透。接着,他微露笑容,伸出手来,“你好,Sauron。”

“Sauron。”歌手默念着,微微点了一下他的掌心就立刻缩了回来,生怕再出上次的事。他很清楚对方有着非比寻常的力量。“Ashmu,国王的御用歌手。”

“还是一条癞皮狗,会告黑状的狗。”Zélarena露出半个头,对于那件事的愤怒一点未消。

小婊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Ashmu咬起牙,但恐惧把他所有的底气都压趴下了。他不敢当着Sauron的面发作。我会让你好瞧的,贱人!还有你。不觉中,他又对上了那双闪金一般的眼瞳。Sauron的直视叫他喘不过气来。他想移开目光,但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令他无法移开,那感觉就像一只钢钳扼住了脖子。

“奴隶。”一个带着轻蔑口吻的词语唏出了对方的嘴唇,“还不如女人的意志坚定。”接着,无形的手松开了,歌手狼狈倒地,激起一片哄笑。

“狗仗人势的东西。”杂役中有人操着半生不熟的Adûnaic(阿登纳克语)说着,“只会对我们撒泼咬人。”

“叫他以后还有脸凶。”另一个接话,“人家都没用棍子,只是瞪了一眼,就叫他跪地不起啰。”

他们的话语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Ashmu,他的脸变得通红。但是Sauron没有理会这些,他从歌手身上跨了出去,径直上楼。

嘲笑声更大了,仆役们朝着他做着各种侮辱的手势和表情,骂人话也变得多姿多彩。有岛国人的语言,还有来自东方和南方的四不像。Ashmu惊恐地发现Sauron打掉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他又变成了那个待在铁笼里哭泣的奴隶。

渐渐地,仆役们说够了,也笑够了,就都散开了。只剩下歌手一个人坐在地上发愣。太阳缓步从天顶上驶过,影子也经历了由长到短,再由短到长的变化过程,转变着方向。暮色拢上天幕,灯火次第点亮。

晚餐时间到了,歌手要去晚宴上服务。他刚站起来就看见Sauron也下楼来了。“请让一让。”他像个贼似的从Mordor之主身边窜过,钻回自己的房间。

药在哪里?我把它落在哪里了?Ashmu举着蜡烛四处翻找。这还是他做奴隶的时候一个老巫师给他的,让他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寻求最后的解脱。来Númenor后,他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来,但是……

这里!Ashmu把手伸向衣橱的一个角落,闪着茶色光泽的小瓶在烛火的映照下淡出暗影。歌手把它握在掌心里摇了摇,瓶口的封印没有丝毫损坏,里面的药水散发出寒冰一样的冷辉。就靠你了,他把它揣进口袋。

此时的大厨房是最热闹的,除了那些高位时有空缺,其他地方几乎座无虚席。王室家族与宫廷内侍以及仆妇杂役一起吃饭是从Tar-Minyatur王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一条规则。据说是Elros为了团结民众,不让王室家族产生傲慢习气制定的。在许久以前,这个大厨房还曾经定期对Armenelos(阿美尼罗斯)的普通居民开放,那时王族与平民的距离要比现在近得多。

Ashmu在这里有个很好的位置,离王族的高位很近,避开了杂役们所坐的吵杂肮脏的部分。他来的不算迟,国王夫妇还没到。事实上,从Tar-Minastir时代之后,任何人晚于王室夫妇到来都被视为大不敬。轻的挨几个巴掌饿一顿饭了事,重的直接拖进黑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歌手深知其中厉害,绝不会因此失误。

但是今天,他仍然来迟了——Sauron占了他的位置,给他留了个偏僻角落里的空位。那里紧挨着上菜的甬道,连高位都看不见。

真是欺人太甚,这一定是婊子Zélarena出的主意。Ashmu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走过去当面讨要回来。他的手压着口袋如此用力,以至于里面的小玻璃瓶搁得他手掌生疼。我该怎么把药下进去?他望着来往忙碌的厨师和小厮,咬着嘴唇。

‘下毒即是死罪,不论是否未遂。’Númenor法典如是说。想到处刑台上锋利的斧刃,歌手畏缩起来。“哎,让一让!”有个托大盘子的仆从把他挤到一边。怎么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逃离死刑的威胁?恐惧让他否定了一个又一个方案。

“国王陛下驾到!”仪仗官直着嗓子喊道。Ar-Pharazon夹着一阵冷飕飕的空气走进大厅,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起身致敬,唯独传菜的小厮和做菜的大厨未尝理会。

“好了,你们都坐下吧。吃饭!”国王像个粗汉那样命令道,“Gihamar(吉哈玛),王后说她不来了,把晚餐送到她宫里去。”

总管领命离席,立刻叫来两个侍从,匆忙交代几句。

之后,Pharazon在高位的首席上坐了下来,由漂亮的Genever(吉妮维)伺候着用餐。然而,国王没有叫Ashmu的名字,也没有命令他弹奏乐曲。

“陛下。”歌手先入为主,走到高台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请允许我为您演奏一曲?”

Pharazon没抬头看他,“Ashmu,我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大好,还是先歇一阵子吧。吃饭。”

歌手愣住了,国王以前从未拒绝过他的演奏。“陛下。”他还想尽可能地挽回一下,“我觉得我很有精神。”

“就像中午那样吗?”Pharazon抬起头,反问道,“就好像你家刚死了人一样演奏哀乐?你打算让我吃不下这顿饭?下去!”

歌手张口结舌,一阵阵嘘声把他淹没在寒风中,冻得他浑身僵硬。此时此刻,任何辩解都会激起Pharazon 的怒火。Ashmu 只得收起一切,默默地朝着那个挑剩下的位置走去。

“等等,把你的琴留下。”Pharazon叫住他,脸上似笑非笑,神情耐人寻味,“Sauron,你会弹琴吗?”他问道。这一下叫歌手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陛下,这是我的琴!”他尖叫。Pharazon阴沉下脸,用一种可以碾碎骨头的音调缓慢说道,“Ashmu,别忘了,你也是我买回来的一件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顿时,歌手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儿,并且每一半都被吊在绞架上摇晃。他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发抖,却颤抖得已然麻木。这是我的琴,我的琴……白皙的Genever走了过来,从他怀中夺下那把琴。“只是用用而已,又没给吃掉,小气鬼!”她奚落道。

Ashmu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及时地伸出一只手撑住身边的桌面才没有跌下去。

“Sauron,你会弹吗?”Pharazon又问了一遍。

Mordor之主沉默了一会儿,缓步走到歌手身边。“只会一点,唱得不好望陛下不要责怪。”

“无妨,只要别是葬礼上的哀歌就行。你唱吧。”

Genever把琴递给Sauron。这位堕落的Maia轻拨了两下琴弦后用一种对于人类全然陌生的语言唱起歌来。尽管Ashmu一个词也听不懂,尽管这语言强劲有如朔风,炽烈如同火焰,冰冷如同刀剑,但歌手却发现自己的挫败感神奇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遏止的自信,就像有人为他加冕,称他为王一样。

然而,歌声戛然而止,歌手瞬间从山巅坠入深谷,变得更加沮丧。

“这是谁的歌?”Pharazon意犹未尽,难掩好奇。

“Melkor。”Sauron微微欠身,以示尊敬,“一位我信任的故人,我曾经的导师。”

“那能谈谈他吗,关于Melkor?”

“哦,不,陛下,现在还不是时候。”Mordor之主拒绝了Númenor国王的要求,将琴还给Genever。

Pharazon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那好,我不会强迫你。等你想说,再告诉我吧。今天我很高兴,吩咐厨房,再给每个人添一杯酒,一道甜点。”

欢呼声比Sauron的歌还要高亢,唯一颓丧不起的只有Ashmu。

直到晚餐结束,众人离席,歌手也没敢把药加进Sauron的杯子里。如此往复,整整三个月,这个Sauron越来越受宠,而他Ashmu几乎被忽视到不存在。同样地变得不存在的还有他赖以生存的赏赐,以往毫无节制的挥霍令他根本没有结余下任何积蓄。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把这个习惯了奢侈的弄臣逼上了绝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Ashmu决定孤注一掷。

时令已转至初夏,天气渐热,因此有不少饭菜做好后不再加上盖子,放在那里自然降温。歌手频繁出入厨房,寻找着机会。他清楚机会只有一次,而任何失误都会招致死亡。

在大厨房帮忙的厨娘中,有一个早先跟他相好的。只是歌手后来飞黄腾达,便不再把她放在心上。如今,他又想起了这个女人,她也许能帮上忙。打定主意后,他取出了最后一件珍藏的珠宝——一颗拥有完美圆形弧度的金色珍珠,用来收买她的帮助。

Ashmu去的时候,厨娘正在做饭。他把她叫了出来,把珍珠在她面前晃了晃。这女人的眼睛顿时就放亮了。“给我的?”她的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要一口吞下去才过瘾。

“是的,送你的。”歌手把珍珠递给她,“我觉得它和你最配。”

“骗人!你要早这么想就不会丢下人家自己跑去快活了。”厨娘唠唠叨叨,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珍珠,让它在手心滚来滚去,“喂,你想干什么?死鬼!你的东西从来就不是白拿的。”

“一件小事。”歌手边说边取出玻璃瓶,把它塞进女人的另一只手里,“把这个放进陛下带回来的那个俘虏的酒水和饭食里。这珍珠就归你了。”

“啊!你要下毒!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厨娘像只聒噪的母鸡吵闹起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把瓶子扔回给歌手,却死抓着珍珠不放。

“闭嘴!”Ashmu掏出了一把切肉用的餐刀,抵在她喉咙上。“你打算叫所有人都听见吗?贱货!不答应也可以。留下珍珠,还有你的命!”

厨娘顿时哑巴了,Ashmu把她拖拽到角落里,却没有放开刀子。“听着,只要你放进去就行了。我知道他的饭食并不是由你负责,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害怕。”

那女人呆瞪着木讷的眼睛看着他,抖索得跟筛糠一样。“我……不敢。”

“不敢就吃刀子。你选哪样?”

厨娘犹豫了许久,还是动摇了。Ashmu目送她钻进厨房,趁着帮忙的机会把药全都倒了进去。呵——该死的俘虏,你应该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歌手激动得用手指使劲地抠着石墙,直到指尖撕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随后,他转了一圈,从另一个门走进大厨房,坐在自己被挤兑后得到的位置上。

离吃饭还有一阵子,歌手就这么坐着,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天色渐晚,熙熙嚷嚷的人群逐渐填满这里诺大的空间。Sauron来的很迟,几乎只比国王早了一步。现在他已经给自己换了一个自称——‘Mairon’,而歌手根本不觉得这和前一个名字‘Sauron’有多大区别。他觉得一个男的给自己取这么多名字,真是够矫情。

Mordor之主今天穿了身白衣,整洁干净,没有任何纹饰。入夏之后,他的衣服颜色就变得很浅了,主要是白色、灰色或者浅蓝,而且不管何种时候,他的周身似乎都笼着一层薄薄的白光,看起来就像天神下凡了一样。加之他原本英俊的容貌,因此不费吹灰之力就有大批年轻女孩围着他转圈,今天也是如此。Sauron没有理睬那些女孩,倒是Zélarena像只护雏的母鸡一样驱赶着那些前来搭讪的。

故作姿态。Ashmu评价。这种仇恨感在Pharazon到来后变得更甚。依照惯例,现在是Sauron献歌。即便如此不情愿,歌手仍旧承认他的歌声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而这样的情绪调动,是他自己八辈子也做不到的。

只要他喝下毒药,只要他喝下毒药。Ashmu胡乱祈祷,谁帮他达成目的他就从此信了谁,不管那是神灵还是魔鬼。

Sauron吃得很少,饭菜几乎没动,只是喝光了被下过药的酒和甜汤。Ashmu顿时急切起来,好像中了毒的是他。婊子养的,今天晚上够你受的了。歌手一激动,居然打翻了手边的汤,还弄脏了仅剩下的一件最好的袍子。真是晦气。他甩甩手,赶在Sauron前面钻回房间。他现在要等待的就是对手毒性发作后的哀嚎声,这是他所认为的最美妙的音乐。然而这一刻迟迟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是药性失效了吗?Ashmu忍不住溜出房间,朝楼上走去。漆黑的楼道里没有一丝光亮,歌手几乎是手脚并用才爬上去的。Sauron的房间里安静极了,静得仿佛里面居住的不是活人而是幽灵。

他没有回来吗?不对,我明明看见他上楼的。Ashmu透过门缝朝里张望,里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该死!必须得采取点什么。他再度小心地下楼,搬出从前向厨娘讨要来的一大桶鲸油。这还是给他冬天木炭不够使时生火用的。

Ashmu撬开木桶,又把窗帘、幔帐等等所有能点火的东西都扯下来浸在油脂里,到处都涂抹了一份,剩下的全都倒在了上楼的台阶上。等一切准备完毕后,他把油灯砸碎在浸满了鲸油的羊毛毡上。火焰轰然洞起,像个长了许多手臂的怪兽那样窜出老高,狂暴地舔舐着所有能够烧着的物品。

咳咳,歌手连连后退。这次看你怎么逃脱!他伸手摸向出口,冷不丁撞上了身后的一样东西,柔软坚实,是一具男性的躯体。

“你在找我吗?”Sauron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歌手闻声大骇。

“啊?你!”

“你向我祈祷的东西,我都听见了,很真实。‘谁帮我达成目的我就从此信了谁,不管那是神灵还是魔鬼’。我想,你应该信我。”Mordor之主把他逼向火堆。灼热感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红色、橙色、黄色的火苗仿佛贪婪的长蛇,蔓延到哪里就包围吞噬着哪里。仅仅片刻,火光就笼罩了这座孤立的三层塔楼,在楼顶撑开它恢弘的旗帜,叫见之者无不色变。

“着火了!快救火啊!”外面有人狂吼。

被烟呛得连连咳嗽的Ashmu迷上眼睛咬牙道,“你也出不去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但是Sauron一点也不紧张。

“你确定?”他慵懒地抬起右手伸进火焰,那火就像有了灵魂一样缠绕上他的身体,像热恋的情人一样亲吻着他的面庞,再疯狂地扩散开,仿佛极北之地天幕下舞动的极光。“你确信它们会伤害我吗?不,死的只会是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歌手厉声尖叫,“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跌倒在地,无处躲藏。

“我?我还以为你认识我。”Sauron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歌手的脸颊,立刻在上面留下一道可怖的焦痕。他的身体灼热有如燃烧,而周围的火焰则是他华丽的长袍。越是接近他的本体,那火光就越是明亮,直到发出绚烂的白光。

“蠢货!我住的地方环绕着火河,你这点东西根本算不得什么。‘魔王踏着火焰而来,带来杀戮与血腥。’”Sauron用歌手说过的话回应他,“而我,不仅仅是因为会杀人,才被叫做魔王的。”

Ashmu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的眼中映照出的唯有——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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