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sca

【同人】晨门（Gate of Dawn）（2）

写在前面的话：

本文从星云一行抵达莫拉格开始，到灭霸军团准备穿越未来前夕。主要在黑寡妇，亡刃将军，星云和暗夜比邻星四个视角间展开，描述的是黑寡妇和鹰眼前往沃米尔寻取灵魂宝石，遭到亡刃将军阻击的事。娜塔莎以牺牲迎来胜利，将第一道曙光带给所有可以回归的人，超越既定的天命。

正剧向，反派视角接受能力弱的可以跳过去。

关于亡刃将军的性格设定，参考漫画较多（电影里他本来就没几句台词），他和乌木喉的关系也是亦敌亦友。这里的时间线也必须说明：钢铁侠的响指是把他们送回原时间线，并抹去错乱的时空和记忆，不是消灭。这点很重要，否则会出bug。

Corvus Glaive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腥味，浓烈，醉人，就像比邻星调制的醇酒一样难忘。

战刃毫无困难地将面前一个伊帕卡人从中劈成两半，他的体液溅在脸上，温暖又潮湿。新鲜生命的味道，远胜任何迷幻毒药。伸出舌头尝了一点，这个动作立刻被身边的先锋卫效仿，他们撕扯着附近的尸体并大快朵颐起来。

“畜生！干完活再吃！”

斜刺出去的刀锋比任何口头的命令更加有效，它笔直地扎进最靠近的那个先锋卫的后爪，换来的是一声尖嚎。它们丢下争食的残肢，再次疯狂地奔突出去。疼痛与恐惧加强了无畏的勇气，并将之化为疯狂的力量，无情地碾压对方。

数百米外，伊帕卡人几处匆忙组建的抵抗很快便溃不成防。

无畏，战争的美德，在冰冷意志的引导下，无坚不摧。另一个从后面冲上来的伊帕卡人在刀刃上撞了个对穿，他痛苦地喘息着，看着亡刃切开身体，内脏流泻一地。你的生命为我所虏。刀锋轻松扬起，那颗脑袋飞了出去。

“真恶心。”

熟悉的低语，轻蔑而甜腻的嗓音。

“乌木喉，你不是在12区吗？活干完了？”

“是出情况了。大人命令收兵。他要见你。”他的面容不带表情。事实上，他的脸很难做出表情来，这让他在说出某些带有锋芒词句的时候更加有效。“我觉得你该收拾一下。”他眼睛下垂，直勾勾地盯着地面被鲜血浸透而沉重耷拉的斗篷边角。

“无妨，王座厅前的水就能漂干净。”亡刃提起斗篷，又甩了出去。它很破旧了，上面的花纹几乎被各种血迹湮没。

乌木喉一愣，厌恶地勾起嘴角，尽力让五官扭动出一个谁都能看得出来的表情。“最好快点，他不喜欢等待。”

高空的战斗已经结束，伊帕卡人的城市被烈火包围，这一点如果站在圣殿向下俯视格外壮观。但是，仍然有幸存者隐藏在那废墟中，只要再多点时间，就能把他们一个个驱赶出巢穴，全部剿灭。这不是一场完美的歼灭战，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先锋卫第一集团，第二集团先撤……巴巴利安的佣兵团撤，齐萨尔海盗，混同克里突击队撤……留齐塔瑞第一集团殿后，其他统统给我回来。”

飞船升空的轰鸣很快压过了地面的一切嘈杂。搭上穿梭机后，视线从明亮慢慢转为黑暗。黑色，宇宙的颜色，黑暗占据主流，光明才是点缀，如同死亡永远包围生命。“长官，按您的吩咐，所有兵团陆续回撤归位。齐塔瑞人那边，午夜女士在带队。”

“不管她，她想再玩一会儿就让她玩吧。”圣殿出现在眼前，从一个小点扩大至整个视野，“知道陛下急招我们回去是什么事吗？”

副官畏缩了一下，“回禀长官，似乎是……陛下找到了另一个女儿。”

“又一个女儿？”诧异溢于言表，但马上又消影无踪。在灭霸面前最好不要有半点情绪，他很敏感，而且非常讨厌别人揣摩他的心意。亡刃知道乌木喉也清楚这点，但有时候他会忍不住，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自作聪明往往带来麻烦，明哲保身才是上选。这是他和那位学识广博的谋士最大的不同。

穿梭机进入船坞，往来的生物纷纷为他让路。作为这个圣殿实际掌权的二号人物，他拥有的不仅仅是别人的尊敬，更多的是凌驾于他们命运的恐惧。作为一名征服者，他很清楚权力是需要捍卫的，而他捍卫的方式便是从不原谅，不管对敌还是对己。

“将军阁下，陛下命我在此恭候您——多时了。”迎接他的是齐塔瑞祭司身旁的近侍，一个极其喜欢暗箭伤人的进谗者。

“看来，你是在此等候我的感谢？”三根手指侧转战刃，轻轻抵上对方的下颚。

“不，不敢。”对方尽量伸直脖子，躲避着锋刃，“我只是来传话，没别的意思。”

“那就好。你也知道我面对挑衅的时候，手不那么稳。”

对方顿时缩了回去，收敛起飞扬的态度。“请随我来。”

这座移动的空中堡垒内部就像个迷宫，由无数交错的甬道和房间构成。它的实际结构图仅仅掌握在有限的数名统辖者手中，亡刃就是其中之一。其他权力有限的人被牢固地锁闭在自身阶层的区域，彼此不可逾越。但即使如此，迷路也是常事，而下场往往是落入陷阱死亡。如此设计的初衷本是为了防卫，亦可抵御亦可围困突袭进来的敌人。然而目前为止，它只给自己人造成了麻烦。

乌木喉的设计就是华而不实。数十个相似的拐弯后，圣殿统帅的耐心几乎耗尽。

“大人，到了。”侍者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他，躲到自己的祭司主子身后。

“他在等你。”祭司像根立柱静默于门边，掩藏在兜帽里的嘴巴吐出话语，“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既然你知道让他久候是不智之举，为何又让你的人带着我兜了一个大圈？”话语从齿缝里嘶出，带来极度威压，“这座堡垒里的一切都可以被定位，你觉得他会信你更多？”

祭司猛然转身，叫后面那个几乎撞在墙上。

“这不怪我！是六七个基利安人海盗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破坏了15号通道，我才绕路的……”使者尖叫。

“那就等灭霸家族的会议结束之后，你自己去求他的特赦令吧……”

闸门瞬间开启，又关闭，把那两个吵闹不休的家伙挡在了外面。齐塔瑞祭司至少有一件事还没搞错，就是灭霸家族的内部事务，永远凌驾于他们之上。

对于这些被征服后归顺的种族，灭霸是来者不拒，甚至可以说不过问，然而亡刃却持有某种保留意见。他对整个军团都进行过评估：先锋卫是舍生忘死的战争机器；齐塔瑞上层却有部分是一有机会就开溜的懦夫；而那些海盗，尤其是三三两两加入的家伙，亡刃认为灭霸同意他们进来就是个错误：一群乌合之众，抢掠比冲锋更在行。有一个丢下武器逃跑，就有一千个学样。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战刀就要派上另一个用场。

警告并非永远有效，它需要反复加强。处决逃兵几乎已成为军团的例行公事，对付不服管教打架斗殴者则是鞭挞——这通常是施加在他们的合作人罗南所带来的那部分克里人身上，而其他物种则是扔进黑牢，直到哪天想起他们才会放出来。

这些都是他的权力范围，而他的主人灭霸一般不会作任何干涉。

他就像神灵一样，永远不会直接表明态度。然而让他失望，是危险的举动……

“大人，关于沃米尔，您希望知道哪些方面？”乌木喉的声音比雨丝更轻柔。

“所有，所有的都必须知道。”疯狂泰坦来来回回踱步。他的语调不带任何情绪，然而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愠怒，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沃米尔是汇聚神话的地方，它的历史甚至远在监视者审视这个宇宙之前。”安静地走进去，不要打断任何人。“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古老的王国，然而现在剩下的只有废墟。”灭霸回过头来，看见了他，却装作没看见。“传说那里的一切毁于沃米尔的统治者觊觎不该拥有的力量，他们捕获了一个不可触碰的‘它’。他们试图窃取神能，逾越界限，亵渎圣地……”

又来了，乌木喉一旦沉溺进这些早该被丢进垃圾堆的东西就无法从自言自语中解脱出来。然而，亡刃发现，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灭霸不喜欢他的某些言辞。“窃神者必遭天谴……”

“你耽搁了。”他打断沉醉于吟诵的细语者，突然发问。

“是的，陛下。”亡刃屈膝跪下。这时候千万不能辩解，灭霸从来不相信任何辩解，他只跟随自己的判断。

沉默，万籁俱寂。

乌木喉张开的双手似乎找不到摆放的地方。另一旁，家族中年轻的女孩卡魔拉不自然地绞紧双手。有片刻瞬间，亡刃觉得自己难逃责罚，然而泰坦只是走过来扶起他。“我女儿的同行者已经带着无限原石逃走了。但是，他们还有人留在这儿。我需要你把他们带给我，或许，还能带回另一块原石。我要让他们明白，我才是——天命。”

“遵命。”他再度屈膝。

“你可以下达军令要求任何人给予协助。任何人！”疯狂的泰坦补充道。乌木喉立刻把脸扭去另一边，卡魔拉却无法掩饰自己的忧虑。

这个会议不欢而散，而亡刃却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搞清楚。

“我需要知道一切。”圣殿的君主刚刚离开，它的统帅便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你迟到了。”黑舌军师不依不饶。

“主人命令你必须配合我，兄弟……”

倾斜的战刃让对方屈服退缩。“一个半小时前，我们捉到了某个来自九年后未来的星云，同时截获的，还有一台用以缩放飞船的机器。大人审讯了她，知道他们一共有四个人来此空间。现在和她搭档的那个已经逃离，但是还有两个人，在从莫拉格去往沃米尔的路上。预计他们抵达需要十三个小时。”

“时间很紧。”亡刃把武器换到了另一只手里。威胁点到即可，过度会失去效率。“有没有弄清楚去沃米尔的两个人的身份？”

“两个地球人，短命的物种。”乌木喉的表情充满讥诮，“难道你还担心会出什么差错？”

“制定作战计划必须考虑任何细枝末节，否则哪怕是只老鼠都能窜出来反咬你一口。”他龇出獠牙，送给对方一个扭曲的微笑，“我见过太多死于自信和大意的家伙了。”

“那你自己去问她吧。”乌木喉明显希望结束谈话，“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就连她自己都搞不定自己。除了那些能够被读取的场景记忆，其他任何东西都拒绝回答，一律拒绝。”

“是嘛……”门扉如同兽齿般纵向拉开，两个星云出现在视野，一个侧立在左侧舷窗前，另一个蜷缩在地面上。或许是听见了开门声，她俩齐刷刷地抬起头，并且同时显出惊恐的神色，仿佛在形容‘讨厌的兄弟姐妹们’来了。

“都进来。”亡刃命令，他不打算让乌木喉就此置身事外，“兄弟，我需要你的技术支持，这事我一个人干不来。”